你还未痊愈 我怎么敢老去

孔凡贵和瘫痪女儿相依为命 记者 吴延 摄

　　1月15日下午1时许，在点军区楠木溪村一组孔凡贵的家中，64岁的孔凡贵为女儿小雨(化名)穿好衣服，把女儿抱坐到一张靠背木椅上，替她围上一张塑料的围兜，一口一口喂她吃着营养米粥。

　　天生大脑发育不健全的小雨，1998年又生了一场大病，逐渐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，长期瘫痪在床，臀部长出了褥疮。孔凡贵带女儿回到了家中，经过几个月的摸索最终将女儿的褥疮治好。女儿瘫痪20年，孔凡贵始终不离不弃悉心照顾。

　　慈爱父亲

　　悉心守护瘫痪女儿

　　昨日，记者一行来到孔凡贵的家中，64岁的孔凡贵看着有客人来家里，跟我们打招呼，笑容让黝黑的脸上满是皱纹。出于礼貌，他邀请我们一同吃午饭，我们笑着摆摆手说已经吃过了。

　　一个小碗被孔凡贵从厨房里端出来，他说：“你们先坐坐，我得先把女儿的午饭给喂了。”

　　一张木板硬床上，30多岁的小雨静静地躺在那里，父亲叫她吃饭，她“啊啊”的叫了两声，表示知道了。孔凡贵替女儿穿好衣服，又将女儿抱到了床边的一把“掉了一块木板”的靠背椅上坐下。孔凡贵告诉记者，座位上的木板是他专门拆掉的，小雨行动不便，让她坐着也能“方便”，小雨睡的床板也同样被孔凡贵挖出了一个“小洞”，床下正对处接着一个痰盂，平时孔凡贵出门，这样能让小雨想“方便”时不弄到床上。

　　孔凡贵细心地将一张有些发黄的塑料布给小雨围在脖子上，这才端起碗来，将米粥吹冷，一勺一勺地喂给女儿吃，女儿吃得慢，他也不急不恼。十多分钟，孔凡贵替女儿喂过饭，喂了水后重新将女儿抱上床，替她盖好被子，还细心地扯了扯被子。

　　“不好意思，让你们见笑了。”孔凡贵不好意思地搓着一双皱皱巴巴的手说。

　　妻子去世

　　慈父独力照顾女儿

　　时间回到38年前，1980年，婴儿的啼哭声在点军一家农房内响起，孔凡贵抱起刚出生的女儿，落下了喜悦的泪水，这个普通的家庭，有了新的希望。

　　没过多久，孔凡贵却发现了不对劲，看着和女儿同龄的孩子都可以独立行走，开口说话，女儿却依然只会坐在地上咿咿呀呀地叫。妻子安慰他，这可能是自家孩子开窍晚，不用太在意。

　　女儿满了2岁，却依然不会开口说话，也不会走路，这下可把孔凡贵两口子急坏了，带着女儿来到医院检查，“大脑发育不健全”几个大字印在检查单上，犹如当头棒喝，压得孔凡贵喘不过气来。

　　孔凡贵四处寻医，因为家庭贫困，他只能找一些“土医生”开些“土方子”。3岁那年，小雨终于能够下地走路，却是一步一摇晃，上坡下坡也只能坐在地上挪，依然不能开口说话。

　　1998年，厄运来袭，孔凡贵的妻子突然身体不适，疼晕在了家里。孔凡贵背着妻子来到医院检查，发现已经是肝硬化腹水，在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之后，妻子还是离开了人世。

　　祸不单行，孔凡贵带着女儿外出打工期间，女儿突发40℃高烧，送到医院，经过几天的治疗，高烧总算是退下了，可是小雨却几乎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。双重打击接踵而来，孔凡贵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，但是他在心底暗暗发誓，不能再让女儿离开自己。

　　自学“方子”

　　治好孩子多年褥疮

　　孔凡贵家里有着2亩多地，平时种些柑橘和小菜。前些年，为了贴补家用，孔凡贵会把家里种的小菜挑到对河的市场里去卖，早上四点刚过，孔凡贵就在田地里捯饬着各种蔬菜，两个菜篮子装得满满当当。“每天我都会挑着七八十斤菜进城，那时候小菜价格便宜，一天也就赚个二三十块钱，来回的车费却需要八元。在市场里，每天还需要交5元摊位管理费，为了省着这笔钱，我只能挑着担子边走边卖。”孔凡贵回忆着说。

　　2012年，由于长期卧床，小雨的臀部上长了一个黄豆大的褥疮，不足一个月就已经大如铜钱，肉烂见骨，这可急坏了孔凡贵，由于病情已十分严重，又没钱治疗，孔凡贵只能把女儿从医院背了回来，在乡卫生院开了些消炎药、棉签、纱布,自己在家里给她消炎治疗。伤口被纱布包裹，反而越长越大。在朋友的推荐下，孔凡贵买来一瓶医用消毒水，把手洗净，用手指伸进伤口就着消毒水给女儿清洗伤口，听着女儿撕心裂肺地哭喊，孔凡贵也不得不狠下心继续坚持，没过多久，伤口上有了结痂的现象。就这样，孔凡贵每天三次地给女儿伤口消毒，同时就着他买来的消炎药碾成末给女儿泡水外敷内服。两个月后，小雨的伤口终于愈合。

　　守候20年

　　期望女儿早日痊愈

　　从1998年到现在已经20年时间，孔凡贵一直不离不弃地守候在女儿的身边，每天照顾着女儿的饮食和起居。有时候，女儿的饮食吃得油了，“方便”的次数多了，孔凡贵得一遍一遍地给女儿擦洗身体，洗衣服。

　　每天下午，孔凡贵都会到村里去走上大约十公里，锻炼身体，他说他不敢病，他一病女儿就没人照顾了，只希望自己能够多陪陪女儿。

　　2017年，村里给孔凡贵安排了一份道路清洁的工作，能够给这个贫困的家庭带来1300元的收入。楠木溪村的几条主要道路都需要他去清理，孔凡贵很珍惜这份工作，每天早上六点刚过，他就拿着火钳、篓子、扫帚出门，清扫七八公里的道路。像他自己说的那样，虽然费些力气，但是却能够锻炼身体，还有钱拿。

　　这些年来，孔凡贵想过各种办法，找过不少医生，希望能够让自己的女儿重新站起来走路。孔凡贵告诉记者，“只要我还走得动，我就会好好照顾她，也会为她寻到良医，让她重新站起来。”孔凡贵的语气里带着辛酸，也带着坚定。

　　采访手记 如山父爱挑起家庭重担

　　64岁的孔凡贵这大半辈子做的最多的事就是陪在女儿身边，陪她长大，盼她痊愈。每天替女儿洗漱、穿衣、喂饭、喂水，同样的事情一做就是20年，从来没有一声抱怨，给女儿的是世间最无私的父爱。

　　你陪我长大，我陪你变老，许多孝顺父母的儿女们都会说这样的一句话。而在孔凡贵这里我们却听到了“你未痊愈，我怎敢老去”的信念。为了女儿，在本该享清福的年龄，他还坚持健身、辛勤工作，孔凡贵从不叫苦累，在采访中，他说的最多的是，小雨是他的女儿，他有当父亲的责任。正是这执着和信念，孔凡贵用爱怜和关怀，诠释着一个父亲对家庭、对女儿的责任和担当!让我们向这如山般深重的父爱致敬!（记者 高然 通讯员 汪军 王劲力）